Leave a comment

【大美乡愁】活动动态⑦“能歌善舞”是弹匠

弹棉花2_1

2014年6月11日省民协副秘书长王进斌,在常德鼎城区的蒿子港开展寻找最美“老手艺”的活动……

【湖南日报】2014年6月11日报道

——“能歌善舞”是弹匠

本报记者  文热心 周勇军

“嚓、嚓……嗵、嗵……嘡、嘡……”如吉他、如单弦奏出的音乐,在雨中的小镇上空显得那么悦耳。这是5月中旬的一个日子。

这里是常德市鼎城区的蒿子港墟场,街名“振兴”。街南有一排上世纪末修建的铺面,中部一间的墙壁上用墨汁写了几个大字:“卜老大棉絮加工”。音乐声发自这里。

这是一个前“厂”后“居”的铺面,前面20多平方米大堂里,摆着弹花机、抽纱机等现代机器,但更显眼的是挂在墙上的那张老弹弓,墙根下一溜大如脚盆、小如脸盆的磨盘,更有那个磨得光溜溜、大如半升饮料瓶的弹棰。

卜老大本名卜良才,四兄弟都在这条街上做弹匠,据他说卜家几代人都吃这碗饭。人说,弹匠是演奏家,但只要看得久了,你就会发现他们是“能歌善舞”的通才。

你看今天的卜老大,做的棉絮。他的“乐器”就是那张弹弓。只见他把那根两米长篾弓插进勒在腰上的皮带里,用一根绳子与握在左手里的弹弓连在一起,然后右手握弹棰,对着弹台的棉花,敲动着弹弓上的牛筋弦子,一串悦耳的音乐在弹台上飘了出来:“嚓、嚓……”那是弹在棉花上层;“嗵、嗵……”弹在棉花深处;“嘡、嘡……”那是弹弓将一堆“弹熟”了棉花托起,堆在一旁。

1111_1

大约两个来小时后,音乐声戛然而止,铺纱——“舞蹈”表演开始。卜老大将弹好的“熟棉”放在做好的棉纱“网”,摊匀、抚平。只见他手擎纱杆,一甩,那根棉纱恰到好处地落在棉絮的那一头,助手灵巧地将其“网”上的一根棉纱接上。就在这一甩一接的过程中,那些本来堆得松松软软的棉花被“网”得严严实实。你可能说,这动作有像钓鱼甩杆,如果你将其与舞台上的《红绸舞》动作相比,难道这不是后者的起源?

接着是卜老大的“独舞”——踩絮。他搬来那个磨盘,压在絮上,在上面摩挲起来,一会儿,那些被棉纱“压”得凸出来的部分被收住了“野性”,磨前几寸高的棉絮坯子一下子矮得只有寸许。“手舞”之后是足蹈——只见他站在那个磨盘上,作凭着足劲舞动着磨盘,身子不停地摆动。那磨盘先从棉絮中间溜起,然后慢慢地向周边溜去。大约个把小时后,被溜了好几遍的棉絮又矮了些许。灵巧的动作、以身躯平衡的把握,在记者眼里实在如花样滑冰那样美丽。

弹棉花5_1

卜老大告诉记者,弹是把棉花弄均匀,铺纱是将棉花团紧,踩絮就是让棉纱与棉花连为一体。

卜老大说,弹絮看似简单,其实很有讲究。首先是工具有讲究,那个弹棰必须是黄杨木的,这木既紧又韧,不开裂、不破碎;弹弦必须用牛筋,弹性好,韧劲足;磨盘必须是乌桕树做的,他的磨盘就是从张家界大山里弄出来的,因为这种树纹理细,不会扯断棉花纤维。

问起生意行情,卜老大说,他们这一行现在还好,淡季也有事做,要是到了收棉花的时候,搞手脚不赢的。他说,前些年流行看似漂亮的踏花被,可只一段时间,人们还是觉得棉絮好,既暖和又环保,又回归传统。这不,许多城里人到这里定做棉絮。他指着已弹好的这床说,絮上还用红丝线嵌上人家的名字。

他还说,这弹棉花的手艺饿不死,也发不了财,一床也就50元左右的加工费。他说,如果不是顾客特别要求,他就用机器弹,一个小时可以作3床。用手工弹,10个小时才能做一床,手工钱就要得高一些。

看弹匠做工,不亚于看一场艺术表演。这是劳动之美。

发表回复

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。 必填项已用*标注